《妖皇有毒:天降医妃哪里逃》
第2章 有归
无奈之下到山上找了一个山洞,正准备打坐歇息时山洞外传来一阵窸窣声,沈默敏锐的察觉到一丝的妖气。
下一刻,一只浑身是血的小兽迅速的冲了进来,它狼狈不堪,全身的毛发都被泥土和血液所覆盖,只有一双黝黑的眼睛露在外面,异常明亮。
沈默猝不及防和它湿漉漉的眼睛对视一眼,皱着眉为它施了一个净身咒,才看清楚是一只雪白色的小狮子。
但是小狮子皮开肉绽,全身上下包括骨头都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受伤极重,能活到现在很不容易。
她倒吸一口凉气,立刻从怀里掏出药瓶为它上药。
“你这小兽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小狮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很是疲惫的样子:“被人追杀。”
“你的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家。”
沈默沉默了一会儿:“你叫什么名字。”
“有归。”
“有归……”沈默低声重复了一遍,没注意到小狮子背脊骨瞬间僵硬了。
她道:“很好听的名字,给你取这个名字的人肯定是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归处。”
趴在地上的有归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眼底深处有着全然不该是小兽应该有的情愫,波涛暗涌:“应该是的。”
沈默笑了笑道:“你愿意跟着我吗,我也是四处游荡之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绝对不会饿着你,略微会一些医术,识得一些草药,能够治好你的伤。”
她蹲**,真诚的看着有归,眉眼温柔。
有归能够清楚点看到她眼底映出的他的影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我愿意。”
不管是千年之前,还是千年之后,我都愿意,至死不渝。
沈默惊异的看着有归:“你不是一只狮子?”
“不是。”
有归的兽眸带上了些许笑意,记得沈默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以为他是一只小狮子。
沈默正等着有归后面的话,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子,这才反应过来有归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略微有些尴尬,状似无所谓的移开目光,又偷偷看了两眼。
形状如狮子,但并非狮子,头上有两个白色的小角,之前隐藏于毛发中,没仔细看还没发现。
此时静静地趴在地上,雪白的毛发越发称的眸子黝黑,看着她颇有一些可怜的意味。
沈默想了想,变幻出一张软榻,将它小心翼翼的抱了上来。
“这样应该要舒服一些。”
“谢谢。”有归任她摆弄,兽眸静静地看着她,“仙子,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沈默微愣:“抱歉,我叫沈默,你可以不用叫我仙子,直接叫我沈默。”
“沈默。”
有归念出这两个字,只觉得心尖发颤,三千年来这两个字无时无刻没再折磨着他,但也是因为这两个字,才支撑着他活到了现在。
他微垂着头眼眸暗了下来。
再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清明:“沈默,我们去哪里?”
去哪里……
刚从雪界出来还未想过这个问题的沈默沉默了。
“今天下的皇都是哪?”
“西京。”
西京?
沈默尴尬的发现,这个名字她从未听过,三千年来凡间已经是沧海桑田的变化。
有归看出她的窘迫,笑了笑道:“你想去什么地方?”
“你可知道以前的药都?”
“药都?”
“对,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了名字了。”
“西京古有药都之名。”
沈默顿时笑了:“那我们就去西京。”
简单的休息了一晚,期间沈默又给有归上了几次药,甚至拿出了太上老君给她炼制的仙丹妙药。
老君的仙丹神效,能够起死回生,更别说这种皮外伤,第二日有归便已经恢复如初,行走自如。
沈默是仙,有归是妖,两人都不是凡人,一路腾云驾雾,期间稍作休息了好几次,赶到西京也不过一日。
沈默站在西京的城门口,看着气派宏伟的城门,心中颇为复杂。
在她的记忆里药都还是一个人烟稀少,偏僻无援的小都城,如今已是肉眼可见的繁华熙攘。
果真是物是人非,谁能想到偏远的小小药都也能成为一国首都。
“我之前来过西京,西京很大,你想去哪?”有归道。
沈默嘴角微勾,看着有归:“你可知道神医庙?”
“知道。”有归看着她,眼中些许柔意,“我带你去。”
沈默和有归到的时候已然日落,但神医庙里面依然有很多人,足以见得香火很旺,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虔诚,拜着主殿的一尊女神。
有归黑眸看着那尊女神,眸子里尽是缥缈,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外的一个人,他一字一句道:“神医庙,奉一神,沈氏女。”
他扭过头:“莫不然沈默你就是那位医神?”
沈默正满意的看着那尊神像,庄严神圣,颇有几分气派,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笑,眸子里闪着奇异的光:“是我,沈氏女沈默。”
每一位神仙都有自己的庙,这就是她的庙。
有归趴在沈默的肩膀上面,毛茸茸的小爪子指向另一个方向:“那边在干什么?”
几个外域人正围着一位老僧,那老僧双手合十,嘴唇一张一合正说着什么,那几个外域人正听得津津有味。
有一个妇人注意到沈默看的方向,凑近她小声的道:“姑娘是外地人?”
“是的。”沈默礼貌的颔首道。
妇人笑了笑,看着老僧的方向道:“方丈正在讲神医庙的故事,姑娘不妨也上去听一听。”
妇人说完便进殿了,沈默道了谢之后问有归:“有归,你想不想去?”
“去吧。”
虽然已经听过无数次了,甚至可以倒背如流,但他依然想听。
毕竟那是她没有遇到他之前所经历的事情,他很想知道。
沈默走近,方丈朝着她微微俯身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沈默也回了一个礼。
“神医庙奉的是一名沈氏女子,她生于几千年前,当时这个国家正四分五裂,战争四起,民不聊生。”
“瘟疫的到来雪上加霜,据闻她的父母皆死于瘟疫中,年幼的她四处流浪乞讨,凭借着天生对药理的天赋活了下来,后来被开国国师所收养。”
沈默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哪里是天生,分明是打小被父母丢到山上采药练出来的。
方丈继续道:“那一场瘟疫,足足维持了数十年,因病死去的人不计其数,已经长大成人的沈氏女已经略微有了神医的影子,妙手回春,无一失手,每日前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几乎踏平了国师府的门槛。”
“后来她自请来到药都,当时的药都是瘟疫最肆虐的地方,里面全是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几乎所有人都避如蛇蝎,唯有她置生死于度外。”
“五上邑山,一下东海,攀悬崖,尝百草,终于炼制出了解药,但是长期的心神劳累使她伤了根本,命不久矣。”
“她以凡人之躯打败了十多年的来横行的瘟神,救了成千上万的人,千疮百孔的国家也随之被统一,其功德无量,感天动地。死后天将神诏,接引成仙,后人为了纪念她为她塑造神身,建神医庙。”
所有人都听得入神,唯有沈默越听越尴尬,有好几次都想当场离开,但是见有归听得入迷只得作罢。
她犹记得那一场瘟疫,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来说也不为过。
不过,后人有一点说错了,她的死并非是得了心病不愈而亡。
走离了神殿,到了后院,有归意外的有些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道:“你既然是神医,为什么不救你自己?”
“刀剑锋利,一剑穿心,能活也难。”
顿时有归眼里闪过一道骇人的血光,他默然的垂下头,果然,他之前就察觉到她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
神医神医,既然都说是神医了,怎么会救了众生唯独救不了自己。
沈默平静的话让他的心脏紧紧地揪了起来,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从没想过是一箭穿心,她当时一定疼极了……
“前面的让一让,让一让!”
突然前方有人高声呼道。
沈默抬头望去,说话的人紧跟在一个穿着红色太监服的男人身旁,后面浩浩荡荡的跟了一行人,腰间皆带着佩剑,是侍卫一类的人,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沈默随手拦了一个人问道:“这位大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看了一眼沈默,指了指最前面趾高气昂的人:“你看到那个为首的男人了没。”
他小声道:“太后病重,那个人是皇上身边的大公公,今日已经是第十天上山为太后求神了。”
“多谢。”
沈默顺着男人指的地方看去,颔首道了谢之后便走进人群中,离那一行人近了一些。
被一行人簇拥着的大公公虔诚的跪在软蒲上,尖声尖气道:“求神医显灵,救救我国太后,求神医显灵……”
跟在他身后的人也跪了下去,跟着他一起拜了拜。
而后那公公起身,从另一边拿过香火,恭恭敬敬地点燃后插入香炉中。
沈默顿时感受到心中有一丝细细的暖意,那是供奉的力量。
大公公从怀里掏出几锭金元宝,递给方丈后便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