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霸人设不能崩》
好好叫我的名字
谢盈出了办公室,他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原本虚加在他肩头的“学霸光辉”此刻已经消失殆尽,他已经把原主的学霸人设玩崩了。
但是谢盈并不觉得可惜,他不擅长被人捧到高位,因为那本就不是属于他的东西,他习惯从淤泥里往上爬,抓住只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刚刚没谱的向景鲤吹了一通,空口说了一堆大话——但是吧……
谢盈把手插进裤兜里,吹了一声口哨。
但是吧……他不信自己不能像原主一样再堂堂正正地考回A班去。
现在早自习刚刚结束,谢盈得在第一节课上课之前把书本搬到新教室去。
他顺着楼梯往上走,途中路过了光荣榜。谢盈瞟了一眼,果不其然看见了丁与这个名字高高登在上面——但是还是被人压在第二名,第一名是用金色的小楷端端正正地写上了“虞章”两个字。
虽然谢盈现在的成绩倒着数比正着数要舒服,但是看见丁与还是摆脱不掉他万年老二的帽子,谢盈心里一阵痛快。
心情高兴起来,酷哥走路都拉风。
他推开教室的门走进去,不同于平常那一阵机关枪似的目光扫视过来,这次所有的同学都选择了漠视谢盈,他们的小团队是一堵堵无形且坚硬的围墙,熟练的把异端排挤在外。
只有一个例外——虞章正好从开水房接水回来,他的手从后面勾住了谢盈的脖颈,他的声音闷闷不乐的,说:“法海怎么说?你就一次考差了不至于叫你真的走吧。”
“学,学校安排的,他还能,怎么说,”谢盈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尖,“是我自己,考差了。不怪谁。”
虞章把水杯塞进谢盈的手里,很干脆的说:“我去找他商量一下,他知道你的底子也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问题。”
“别!”谢盈伸手抓住了虞章的袖子,然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前几天帮,帮我复习的时候,也应该知道,我现在是真,真的什么都不会。确实不,不该在A班呆,呆着。”
虞章盯着他染着墨的眼珠盯了一会,颇有些无奈的伸手揉了揉谢盈那一头乱糟糟的卷毛。
谢盈朝他感激的一笑,然后开始收拾自己堆得慢慢的一堆要用的课本教材。
虞章没有什么话,也帮他收拾起来。
谢盈现在要去的班级是高二一班,和A班隔了一楼。
谢盈抱着一堆书,行步艰难的仿佛是在愚公移山。
还好虞章帮他拿了一大半,让他不至于那么举步维艰。
谢盈和虞章路过光荣榜的时候,谢盈看着那个第一名榜上的“虞章”两个字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要不是手上抱着一大叠的书,他甚至都想跳起来抱一下虞章。
他拿不太稳,于是将书本搭在大腿上颠了两下,说:“不愧是,是我章哥——牛逼!”
谢盈:“你,你刚刚看见丁,丁与那表情了吗?爽啊!”
虞章的笑在眼睛里,他瞥了谢盈一眼,说:“挺好的,脑子摔完以后还醒悟了,懂得什么叫迷途知返,你虞哥欣赏你。”
谢盈:“你谢哥什,什么时候,不醒悟过吗?”
虞章:“醒悟过吗?以前不挺爱追着丁与跑吗?”
谢盈:“……往,往事不必再提。”
就在刚刚,谢盈已经把东西全部收拾完,准备去新教室的时候,丁与不知从那里冒出了头。
在考试的时候,那群人吹的太狠,连丁与都信以为真,觉得这次考第一也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结果不知道从那里冒出一个虞章,活生生的又把他挤了下去。
虽然面子上挂不住,但是丁与还是勉强摆出了一副带着假笑的脸,假惺惺的凑过来,说:“谢盈同学,你不要这次考差,反差太大就给自己太多压力,我相信你的实力,你一定能够考回A班的……”
他后半段话还没说完,就被虞章不耐烦地打断了,说:“是咯,别人考差都有压力,就你特别稳定,每次都是第二,肯定没什么压力吧。”
顿时丁与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他撇着嘴角尴尬的愣在原地,他的笑容裂了缝,那些被羞辱的愤怒从里面探出爪牙,但是下一秒又恢复过来。
谢盈弯了眼,眼底满是笑意,说:“谢了,这次,特特别爽。”
他们已经走到了一班门口,虞章把书还给谢盈。
“谢盈,”虞章没正形的叫了一声,“等你考回来。”
虞章笑起来的时候总有一股少年张扬的嚣张,但他正经望着人的时候,那双眼睛流转着少年人的皎月流光,谢盈在他眼底看见自己小小的倒影。
谢盈用肩碰了碰虞章的肩膀,说:“当然,还得考回去。”
上课铃响过一遍,虞章把书递给谢盈后就匆匆回去上课了。
谢盈一进教室,整个教室爆发出一阵鬼哭狼嚎似的咆哮,有人拍着桌子揶揄道:“噢噢噢——学霸来了!”
这节正好是一班班主任的课,他站在讲台上用教鞭狠狠地拍了几下讲台的桌案,大声斥责道:“要上课了还鬼叫什么?!还不回去给我坐好!”
毕竟谢盈在各老师心中学霸光环还在,老师对好学生都格外的客气一些。
他用教鞭指着后排一个空位,冲着谢盈说:“你就坐那里吧。”
班上的鬼叫又咆哮起来,坐在后排的那个人还趴在桌子上补觉,但周围实在太吵,他有点不耐烦地把手搭在耳朵上,转了一个头继续睡。
少年清瘦的脖颈从宽大的校服领里露出来,微凸的颈骨随和他的呼吸的动作轻微浮动。
正式的上课铃响了一遍,一班的班主任和法海一样都有个大嗓门,他用教鞭狂敲桌子让大家安静下来,准备上课。
谢盈把书本放在桌子上,拉开椅子的动作吵醒了那人。
他似乎有些不悦,一手抱着自己的后颈,深深的倦意在他的眉宇之间留下一横印记,他的眼睛狭促的眯着,余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谢盈。
谢盈瞪大双眼,更加结巴地说:“江江江江灯!”
江灯皱着眉头,刚刚睡醒的他声音有些低沉,说:“你不能好好叫我名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