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寄生少女》
第6章 拼酒的姑娘
喜欢夜生活的人,这个时间才是他们精彩生活的开始。走廊里的人形形色色,每个人都好像享受着酒后的失态,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走路,有的人扶墙,有的墙扶人,知鸢左闪右躲,穿梭在糜烂不堪和光怪陆离之中。
女人却熟练的像一条带鱼,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服务员帮忙推开VIPI888大门,里面的聒噪声扑面而来。
包厢装修的不算很讲究,但对于知鸢来说那是相当豪华,毕竟姑姑家里也没满墙的壁纸,更没有七闪八闪的彩灯。
她快速扫了一眼房间,什么鬼?
难道夜生活不是年轻人的专利吗?怎么房间里都是些老头子。年龄大点的可以喊爷爷,年纪小点的可以喊大伯。
不行不行……自己过不了心里这个坎。
可是自己特别需要这500块钱,要不然自己真要喝西北风了。
权当这家KTV是老年活动中心吧,自己进来不是踏入风尘,而是践行公益,关爱老人。
嗯……对,就是关爱老人。
可怎么看他们也不像孤寡老人呀,沙发上那个爷字辈的,生龙活虎地在陪一个姑娘在喝酒,又是倒酒又是喂酒,呛的小姑娘东倒西歪。
还好,老爷子身子骨不错,赶紧把她揽在怀里,像抱孙女一般的疼爱起来。
不能够呀!
应该这么理解,这三位老爷子,一把年纪老无所依,跟自己一样无家可归,只能散尽身外之物,换得一方乐土。
这就对了嘛,
再看年纪稍小的老伯,一头白发如雪,和一个黑发及腰的姑娘深情款款地对唱《知心爱人》,两人手拉着手,随着音乐的节奏一跳一跳,像一对快乐的黑白无常……
知鸢说服了自己,决定挑一个最远的角落,正准备坐过去,音乐却在停止了。
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衫的秃顶老伯对着自己招了招手,喊道:“来来来,坐到这边来……”
妈呀,这不是龟仙人吗!
知鸢脑补了自己看过的所有动画片才明白,这一屋子老人,好像就差葫芦娃爷爷没到场了。
“我……,我就坐这里吧,安静。”知鸢还是有所排斥,显得异常拘谨。
龟仙人有些傻眼,整个房间凝固了10秒钟的尴尬,所有人的目光都挪到了知鸢的身上。
女人赶紧插进来打圆场,向着知鸢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知鸢看见了,但仍然无动于衷。
自己是真的放不开,总觉得怪怪的。
“我妹妹今天刚到,不懂规矩,哥哥你要体谅。”女人见状连忙道歉,坐到他的身旁,“我陪哥哥接着喝。”
“新茶?!”有人问起来。
“嗯嗯,老哥好眼力。”
人群中间,一个地中海风情跳了出来,拎起两瓶啤酒快速坐到了知鸢旁边,色眯眯地说,“就是,在那不用动,我过去。”
知鸢吓的花容失色,不自觉的往墙角靠了靠,心想:这到底是关爱老人还是关爱妇女?
“哎,哥哥,今天我妹妹第一天,只准喝酒,不准揩油-----”女人还是有所担心,给地中海上了个紧箍咒。
女人在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知鸢。
知鸢明白她的意思:拿了钱就要陪酒。
可自己真的真的不会风月场上的打情骂俏,最多,最多我也就是答应的来喝酒。喝酒没什么,今天发生这么多事,就算不陪酒,自己也想喝一次,让自己解脱一回。
知鸢从地中海手里接过一瓶,俩人直接对吹了起来。
原以为啤酒就像可乐一样的汽水,喝起来畅快清爽,喝到嘴里才发现,这就是一瓶烂叶子加青菜汤,味道串到了十八层地狱。
十九层又如何?低一层不低,高一层不高。
反正自己一无所有……
这一瓶酒,知鸢中间没换气,脑子里莫名地想到了以前同学张晓,他就特别爱喝酒。
曾经知鸢问过酒好不好喝的问题,他说不好喝。
看来确实没有骗他。
既然不好喝,可为什么还要喝?她们俩研究过一节数学课的时间。
张晓的结论是,他之所以喝酒是因为他的数学成绩老是倒数第二。喝酒就能考好吗?他说不能,但能让你不在乎。
从那以后张晓再也没超过倒数第二了。
吹第二瓶的时候,知鸢脑子里已经不想张晓了,而是开始想自己。她觉得她比张晓无论思想上还是觉悟上要进步,至少她喝完酒,可以挣500块钱。有了这500块钱可以租个房子,也可以吃好几顿麻辣烫,再喝几次就有钱请律师去告老巫婆了。
酒过三巡,瓶堆五桌,KTV包厢内又起了歌舞升平。
知鸢开始迷糊,清醒与不清醒交替转变,那种感觉一时间让人虚幻不分。这种感觉其实以前也有过,在被寄养的十年里,在无数个梦境最深处,她总觉得父母还在朝自己微笑,可一觉醒来,却是漆黑的夜和窗外的猫。
今天是自己生日,
趁着现在虚假的狂欢,
给自己许个愿,
愿上天还给自己一个襁褓,
不受世事烦恼,
愿上天给自己一个依靠,
不再孤独终老,
因此,
不睁眼最好,
就像现在,在一个温暖的怀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