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警徽》
第 13 章
“二队、三队!找到了没有!”陈局忍不住着急起来。虽说硬要抓朱廷文不难,但是禄禄在他手上,他得确保禄禄的安全。而且朱廷文是公众人物,还得考虑影响。
白亚一坐在一旁,弓着身子,双手扶额。距离禄禄失踪已经十分钟了,白亚一猜想禄禄的身份一定是暴露了。那么朱廷文到底会对禄禄做什么呢?朱廷文……最了解朱廷文的人……夏琳!
白亚一站起身,夺过陈局的对讲机。“夏琳是跟朱廷文和禄禄一起离开的吗?”
对讲机那头听到陌生的声音,有些犹豫。陈局忙道:“回答他!”
“夏琳在六哥出来之前就被人送走了,看她的样子好像晕倒了。”
“有人跟上吗?”
“有。”
“抓夏琳!”
“这……”二队在等陈局的命令。
白亚一对陈局解释道:“夏琳从小就跟在朱廷文身边,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把她抓回来问问,或许能找到线索。”
“好!二队!抓人!”
二队获取医院的协助,轻松抓到夏琳,并且没有造成恐慌。
夏琳抓来的时候还是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但是医生说夏琳中的麻醉剂量不多,应该禄禄扎偏了没有都打进血管里,所以很快会醒来。
他们现在能做的又只有等……
白亚一盯着夏琳,眼眶泛红,看久了眼睛酸疼,但还是一直盯着。一秒也不愿意走开,他希望夏琳快点醒来。
如果不是这次行动,白亚一也不会这么清楚地知道禄禄在自己心里的分量。
随年龄的增长,见过的虚假感情越来越多,合适成为人与人之间的关键词,再也没有年少时的冲动。白亚一长这么大,最冲动的时候就是做警察的时候。
那时候心里有信仰,就觉得自己能够改变世界。后来就被世界改变了,所以才不愿意继续做警察,转了行。
直到禄禄出现,白亚一忽然明白他能够成为别人的信仰,有信仰就能改变世界。自己觉得消失的冲动,其实一直在身体里,当你遇到另一个冲动的人,就会被唤醒。
禄禄在白亚一心里扎了根,这份深情,无关时间,无关阅历,悄然生长。当禄禄受到一点伤害,白亚一的心就像被撕扯一般。连根拔起,安能不疼?
这场雨愈演愈烈,每一个雨点砸在车顶发出闷响,朱廷文和禄禄并肩坐在车上。车外的嘈杂令人心情烦躁。
“朱廷文!你该删照片了!”禄禄冷声道。同时,她也准备抓捕朱廷文。刚才在楼里她孤身一人,所以才受制于朱廷文,现在,朱廷文别想再耍花招!
朱廷文看穿禄禄的心思。他拿出手机,爽快地删除照片。“我说话算话。”
干脆得让人生疑。
“你放心我也没有备份。”
“朱廷文,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跟我回去……”
朱廷文欺身而上,压住禄禄。“陈禄禄!你还是太天真。”
禄禄对准他的咽喉处,一拳挥去。
朱廷文不得不松开禄禄,伸手来挡。一个擒拿将禄禄的双手锁住。
禄禄顺势起身,反擒朱廷文。借着身体的重量压制着朱廷文。
车内空间狭小,不宜打斗。朱廷文保持着这个姿势,扬起邪魅的笑容。“禄禄,还没到地方呢。你急什么?”
“闭嘴!”禄禄恶心极了。转头对着司机说到:“停车!”
司机瞧了眼后视镜,眼神轻蔑,不予理会。
禄禄摁下车窗,窗外的雨争相涌入,打湿了禄禄的头发,淋着朱廷文呛了好几口水。
禄禄向窗外张望,却没发现队友的身影。又冲司机喊道:“停车!我让你停车!”
禄禄生气的样子,颇具气势。司机吓了一跳,仍是不予回应。
朱廷文咳咳几声,终于顺过气来。顿时发力,禄禄的小身板被他转眼压在身下。他用一只手将禄禄两只手均按住。另一只手撸了撸淋湿的头发和脸上的雨水。
禄禄试图反抗,却无济于事。朱廷文的力气非常大,禄禄根本打不过他,那么刚才的一切,都是他耍着禄禄玩的。禄禄瞪着朱廷文。
朱廷文关上车窗,慢悠悠地解下皮带。
“朱廷文!你放开我!”禄禄的手脚都在朱廷文的压制之下,朱廷文的眼神越来越危险。
禄禄不明白,二队和三队的人呢?刚才怎么一个也没看见?
朱廷文用皮带捆住禄禄的双手。“你是不是再想,为什么你的人没出现?他们从一开始就跟错了。”
朱廷文用手擦去禄禄脸上的雨水,替她整理头发,
“你别碰我!恶心!”
“禄禄,你越是不配合我越是喜欢你。你马上就能见到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啦,兴奋起来吧!”
禄禄强装镇定,心中却免不了慌神,但她告诉自己邪不压正,她相信队友!她必须冷静下来,设法逃脱,小白还等着她回去呢!
心中有挂念,人就会变得更坚强。
而此时的白亚一,因爱故生怖,因爱故生忧。
陈局看白亚一盯着夏琳一动不动,于心不忍。劝说道:“亚一,要不你先休息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们来做?”
“你们除了写报告还能做什么!”白亚一情绪有些失控。
白亚一当年满怀豪情入警,上头却碍于他老爸的面子,什么任务也不让他出,天天只让他写报告应付检查。那是风气最不好的时候,白亚一没能挨到风气改善。陈局了解,也不怪他。
“亚一啊。你在这干坐着有什么用。你了解目标比我们多,你还有一身本事,为什么不用呢?别忘了,你也曾经是个警察!”
警察?他曾经也不是个只会写报告的警察!白亚一将这些日子调查朱廷文的过往一一回忆。
他漏掉一个人,她也许能够提供线索!
白亚一掏出手机。“唐柳!你在哪?”
“刚回来,当然是在家休息啦。”
“把你知道的关于朱廷文的所有事都告诉我!”
“你怎么?白亚一?”
“禄禄……在他手上。”
“你在哪!我过来找你。”
唐柳来的十分速度,头发和鞋都是湿的。一边上楼一边嚷嚷。“我闯了几个红灯,罚款我自己交,分数扣你的。咦!他们是什么人?”
唐柳被屋里的人和设备惊到。其中不乏穿着警服的,但唐柳仍然弱弱问了句。“你们是警察?”
白亚一你为警察做事?那……禄禄也是警察?
“你们想抓朱廷文?乖乖我滴天呐!”
唐柳想起自己曾间接帮过白亚一和禄禄。那她岂不是帮着他们抓朱廷文!百感交集,她盼着朱廷文不好,却没想到,这么不好……
她不禁有些怯场,弱弱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白亚一神情还算镇定,但眉眼中的担忧是怎么也藏不住。“禄禄被朱廷文带走了,你能不能想到他会带禄禄去哪?”
“禄禄怎么会……”唐柳本想搞个清楚,但一个画面电光火石之间闯入脑海!那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耻辱!
唐柳犹豫再三,与她而言拿得起就该放的下,环顾四周,在白亚一耳边悄声说到:“朱廷文他……有性虐倾向。”
白亚一紧紧攥着拳头,深深嵌入肉里的指甲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心中暗自咆哮:朱廷文!你如果对禄禄做了什么!我一定杀了你!
陈局在一旁看着,白亚一的情绪变得太不正常。“亚一,她刚刚说什么?”
白亚一不予理会。“唐柳,什么地方?他会在什么地方……”
“莱可梦温泉山庄。”唐柳咬咬嘴唇。
白亚一转头看向陈局。陈局立刻拿起对讲机。“三队!去莱可梦温泉山庄!”
“还有别的地方吗?”
唐柳摇摇头。低着头,这是她不愿面对的过去。半晌她喃喃道:“还有……”
“什么!”白亚一着急地问。
“还有来说说的录影棚。”
“录影棚?”白亚一不能理解但还是派人去查看。不能放过一丝丝可能。“二队!去来说说录影棚!”
唐柳转过头,忽然看见夏琳躺在一边。“夏琳!她肯定知道!”
“她被打了麻醉剂。暂时醒不来。”
白亚一三言两句将整件事跟唐柳说了一遍。“所以唐柳,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于朱廷文性虐的线索。”
“我……我和朱廷文只在莱可梦温泉山庄有过……来说说录影棚是我不小心撞见他和别人……”
“那你和朱廷文除了莱可梦没有别的地方?”
唐柳点点头。
“只有一次吗?”白亚一尽量小心地问。
唐柳抬头看着他,努力抛开脑子里的画面。“不止一次。”
朱廷文和唐柳每一次都在莱可梦温泉山庄,别的人在别的地方。他对不同的女人会选择不同的地点,代表他对受害人有一定的特殊记忆,才让他做出这样的选择。
那么二队和三队不一定能在那两个地方找到人。
“唐柳,莱可梦对你和朱廷文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唐柳仔细想了想,关于莱可梦除了那些噩梦之外,什么也没有。“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
“你再想想,或许不是特别的。不经意的小事有吗?”
唐柳咬着嘴唇,摇摇头。
白亚一不再逼唐柳,换了个问题。“录影棚的那个女人是谁?”
“张瑶儿。”张瑶儿就是参加来说说这个节目之后红起来的,现在是时尚圈的新宠。
“陈局,请张瑶儿来一趟吧。”
白亚一和唐柳交谈的过程中,甄简带着化验报告回来。证实朱廷文给白亚一的货品,就是他们一直在追的那批毒。意味着只要抓到朱廷文,顺藤摸瓜,追回这批毒品,就能结案!
只是现在朱廷文带着禄禄下落不明。
陈局听着听着大概明白,白亚一要从朱廷文的那些女人中找出朱廷文的犯罪特点。他现在只能选择相信白亚一的判断。“甄简!联系张瑶儿。她如果不配合,不用在意影响!”
“是!”甄简头一回听到陈局说不用在意影响,别提多来劲!
没几分钟,甄简便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没请到人?”
“张瑶儿人在巴黎。”甄简的话让大伙有些泄气。“不过……她同意视频通话!但她要求白亚一给她打。”
“好!我打!”白亚一毫不犹豫拿出手机,拨通张瑶儿的视频电话。
“哈喽!白亚一!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警察叔叔骗我呢!”
“张小姐你好。我是白亚一。”
“哎呀!你叫我瑶儿就好啦。我是看着你的戏长大的呢。哎哟,我不是说你年级大啦。”张瑶儿画着浓妆,戴着巨大的耳环,一头西柚色卷发,别着一只珍珠发卡,穿着粉色亮片上衣。看样子应该是正在工作。
看态度她应该是白亚一的粉丝,可白亚一没时间和她寒暄。“瑶儿。我们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张瑶儿在手机那头收起花痴脸。“我知道。警察叔叔都告诉我了。我本来想拒绝的。但是听说你也在才答应帮忙的。”
“谢谢你。瑶儿。”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是这样的……你和朱廷文曾经……”白亚一斟酌着说,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她生气,断了线索。
“哎呀,你不用这么含蓄。我跟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是我偶像你想问什么都行,随便问。”
“好。”白亚一没了那些顾忌。“你和朱廷文在来说说的录影棚发生过几次关系。”
张瑶儿颇为认真地想了想。“四次吧。我一共就跟他做过四次,都在录影棚。他说录影棚是专属于我的圣地。后来我们就分手了。”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选择录影棚吗?”白亚一追问。“或者录影棚对你们有什么特殊含义?”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录影棚,这个算吗?”瑶儿摸摸下巴。“别的就没什么特别的。听说你们要救一个姑娘。亚一哥哥,你跟那个姑娘是什么关系?”粉丝的八卦之心在瑶儿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白亚一嘴角微扬坚定道:“她是我女朋友。”
“啊!你有女朋友了!”张瑶儿一脸不可置信。
“对。她是我女朋友。等救她出来,介绍给你认识。”
“好!说好咯!我现在有你的手机号,你跑不掉的。一定要介绍给我认识!亚一哥哥,你一定能救出她的!”
“恩!一定。谢谢你,瑶儿。”白亚一将手机交给甄简。转身朝唐柳走去。
张瑶儿那头还沉浸在“白亚一好man啊!”的惊叹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