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贯满盈之夫人又黑化了》
第2章 相逢是缘
头一个月是老鸨特意为新人规划的保养时间,可谓是下了血本。
每天早晚都要进行的沐浴简直是噩梦,丫鬟们搓澡的力度恨不得帮我换层皮,我如被下热锅的龙虾,皮肤经过摩擦后变得红通通。
但最享受的莫过于沐浴后全身擦拭玫瑰露,那感觉如同龟裂的土地得到了雨水的滋养。
经过一段时间细致的调理,干燥的皮肤逐渐活了起来,变得细腻有光泽。
那胡乱打结的长发是最令人头疼的,每次打理都得两个时辰。
不过有专人来伺候的感觉,真爽啊。
能活多久暂且另说,这辈子也算体验了一把富贵人家的生活。
“满儿姑娘,这琴棋书画你样样不会,如同让老身去做那无米之炊,难!”孙嬷嬷紧皱眉头,满脸哀怨。
“嬷嬷~好嬷嬷~我的条件您又不是不知道,让我学这些不是强人所难嘛。”我厚着脸皮磨她。
“唉,今儿中午我去跟她们商量一下吧,你少来这套,总归是要学点什么东西傍身的,否则你在这可怎么混。”
难搞。
这碗饭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经过两天慎重的讨论及研究,我去学了舞。
大婶和嬷嬷对我的看管放松了很多。就目前来说,我确实没有离开春香楼的打算,在外面风餐露宿,至少这里有吃有喝。不用靠小偷小摸讨生活,不用费尽心思跟流氓地痞周旋,不用担心下雨天感染风寒,最重要的是,不用吃那种珍贵却令人作呕的烧鸡。
经过三个月的锤炼,我出道了。
春香楼把首秀的时间定在七月初七,准备热热闹闹的办一场盛宴。城中大半百姓都将在这牛郎织女见面之日于鹊桥聚集,已成家的带着一家老小凑个人气,未娶未嫁的便精心打扮,希望能在七月七觅得良人。
鹊桥并非天上的那个鹊桥,先皇帝喜爱风花雪月,饮酒作诗,无不风流。遇见萧贵妃时惊为天人,于是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在菩提湖上建了座桥,命为鹊桥,湖面白莲朵朵,两岸柳树婆娑,萧小姐平时足不出户,哪见过这般阵仗,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脚跟。
我很忐忑。
一方面自己学艺不精,万一出丑了岂不是很尴尬;另一方面,虽然现在已经被打造的人模人样,可场下那么多人,万一有人认出了我怎么办,毕竟小偷小摸的事情干的不少。
我很惶恐。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我在葱油饼摊散发出的香味中苏醒。天色微亮,已经有人开始拿着红色的丝条往柳树上挂,大多都是没有成家的年轻人,希望七夕可以带来爱情。
我赶紧洗了把脸,穿上便装,直冲门去。
前几日和街东边李秀才约好了的,去布庄批发大量红丝条,今天必须得把尾款给补上。发现这种商机的并非我们,鉴于本人有事不能和他们一起守摊,我另请了几个眉清目秀的小哥,报酬按照分红来算,摊位就摆在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王二麻子旁边。
王二麻子家境殷实,是个典型的富二代,热爱经商,为人十分抠门。上一次帮他卖鸡蛋,天热想买杯凉茶来喝,丫的愣是跑了二里地,往水壶里装了某条河里的水,害我肚子疼了两天。
此仇不报非君子。
想想王二麻子吹胡子瞪眼的表情,我可真是太开心了。
表演并没有因为我那颗忐忑的心而取消,嬷嬷再三跟我交代动作的顺序及要领:“她们搁那跳,跳一半完了你就以半掩的姿势出场,左三圈右三圈的挥几下袖子,其余的动作你已经练了很多遍了,不成问题的...最后用腿画出的那条弧线一定要平滑,不能打弯...”
数不清这座城挂了多少红灯笼,与万家灯火交相辉映着,仿佛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都因为人们高涨的情绪兴奋着。
表演轰轰烈烈的开场了。
如嬷嬷所说,这些动作我早己练习很多遍,伴随着琴声鼓声,游刃有余的起舞。台下不断地传来观众们的叫好声,花瓣洋洋洒洒的从舞台中央落下,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忘记了卑微的过去,殚精竭虑,只为有口吃食让自己活下去的每一天。
表演结束后我飞快地奔向自己的摊,果然不出我所料,王二麻子就在摊旁边,只不过他脸上并没有出现气急败坏的情绪,他甚至连自己的摊都没摆。
怎么回事,爱财如命的王二麻子竟然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赚?难道他一时兴起翻了他们家的账本,决定好好的做个少爷不再为蝇头小利跟我争了?
一时间我一头雾水。
王二麻子气定神闲的看着我,没多余的表情,但我知道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因为他的眼睛在笑。他一身墨色长衫,腰间别着块泛青的玉佩,桥边灯笼散发出柔和的光,将他笼罩在这层温柔之下,他就这样站在桥上,自成风景,引得旁边经过的姑娘们步子都慢了几分。
我总是王二麻子王二麻子的叫着,此时脑子中却突然想起了他的名字。王云乐,云乐。出生于富贵之家,锦衣玉食,独得全家人的宠爱,才能让他如此云淡风轻,一身贵气。
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有点酸涩,难道这就是阶级带来的贫富差距,我以为跟他是朋友,可这段距离太长,我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跨的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