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霸人设不能崩》
喊哥
谢盈瞪大双眼,更加结巴地说:“江江江江灯!”
江灯皱着眉头,刚刚睡醒的他声音有些低沉,说:“你不能好好叫我名字吗?”
谢盈:“……”
谢盈:“你不觉得你,特别难,难为结巴吗?”
江灯今天格外的困,脸上都睡出红印,连两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的密匝匝的睫毛扑棱棱的,困意都快爬到谢盈身上了,像是给他一床被子他马上就能睡昏迷过去。
但是听到了谢盈的话,他居然还撇过头去朝窗户的方向笑了一声。
任人欺压地小结巴谢盈一股脑地把书本往抽屉里倒,整理完所有的教材和练习簿之后,谢盈盯着他和他新同桌的两张空空如也的桌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瞥了一眼黑板想要确认一下这节到底是什么课,但是他差点忘了,学渣到人神共愤的时候真的很难辨别除了英语之外的其他学科。
谢盈狂敲系统:系统,我能问你一下这节是什么课吗?
天才学霸系统:“……”把这个宿主砍号再练吧!
谢盈迟迟未得到回答,他只能纠结地去问江灯。
转头一看发现江灯的眼睛已经完全合上了,双手环抱在胸前,甚至都不用趴在桌子上,老僧入定般笔直地坐在椅子上,眼皮底下的眼珠轻微的不规则跳动,像是马上就要进入睡眠状态了。
谢盈正踌躇地要如何开口。
江灯似乎感觉到有一束强烈的视线盯着他的身上,硬是废神的睁开眼,但依旧垂着眼皮一副困恹恹的模样。
他半眯着眼睛看着谢盈,满脸写着:有事快说。
“那个,江、江、江灯同学,”谢盈手指了一下黑板,说,“你知道这,节是什么,课吗?”
窗外的阳光印进来,像是隔着冰照在江灯的脸上,他的眼形本就狭长,此刻更是危险地眯起,在谢盈的眼里他的神态统统化为了——老子不高兴。
不会是因为他一直叫不清楚江灯的名字吧?
就算是结巴也不能被原谅吗?
嘤,委屈……
谢盈想了想,将身子微微向江灯的方向靠去,不动声色地越过了同桌之间的安全领域,抬手试探性地戳了戳江灯的手背。
“哥?这,这节是,什么课?”
既然两个字都会结巴,那叫哥总可以吧。
江灯那层薄薄的眼皮终于动了一下,盯着谢盈看了几秒然后飞快地瞥了一眼黑板,他沙哑的嗓音强压着不耐烦,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数学。”
坐在前面一个一直竖着耳朵听着传闻中的学霸和校霸这段诡异的对话的同学实在没绷住,强憋着笑地把头埋在桌案上,双手捧着一本物理课本悠悠地举过脑袋,让身后的一个学霸和一个校霸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谢盈:……
江灯:……
于是谢盈又埋头一整苦找,好不容易把压在最下面的那本选秀物理2-1找出来。
江灯不太想说话,支着一只手撑着自己的额角,他的眼神还是揉着困意,无意识的垂眸看着谢盈。
还没找到究竟是那一页的谢盈把摊开的物理课本往江灯那边推了推。
江灯没好气地说:“做什么?”
谢盈:“邀,邀请你一起,学习。”
江灯:“……”
索性他也不睡了,把困倦的面容埋在掌心里揉了揉,身体还是懒洋洋地窝在靠背上,说:“讲到那里了?”
讲台上的一班班主任大手一挥拍在桌子上,朝着后排的方向厉声说道:“谢盈——讲到那里了?”
谢盈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手里捧着物理课本一通乱翻,手还在底下拉了拉江灯的袖子,用眼神写着:sos。
江灯的手肘抵在桌子上支着,用眼神坦然地表示:我不知道。
班主任撑着全国物理老师统一发配的大啤酒肚,一张垂着肉的脸到有几分像弥勒佛,但是他此刻笑得凶相毕露,说:“在书本上找不到是吧?”
谢盈难为的点了点头。
班主任抬手指着江灯,“你,给你同桌说说讲到那了!”
前排又开始闹起来,几个女生趁乱把视线往后面乱瞄。
江灯站起来还没说话,班主任就抄起放在讲台上的物理的月考卷子,把它抖得格外的响,语气无不嘲讽,“看见了吗两位帅哥!别再互相看你们俩同桌的帅脸了,看看卷子行不行!”
全班都“鹅鹅鹅”笑得歪来倒去。
班主任等他们笑了一阵,摆了摆手意示谢盈坐下来,他清了清嗓子又把课堂拉回来。
谢盈用笔头戳了戳江灯的手背,问:“哥,你有,卷子吗?”
江灯微微侧了身,让谢盈看清那个比脸还干净的抽屉。
江灯:“还问吗?”
谢盈:“打,打扰了。”
谢盈脱离学校太久,都不记得考完试还有讲评试卷这一步。他弯着腰在抽屉里摸索了一阵,好不容易从最角落找到几张被卷成废纸的卷子。
谢盈拎着一角把它摊开摆在桌面上,卷子上被人用黑色的签字笔画满了小狗小猫。
谢盈不动声色地想用手捂住。
江灯抬手戳了戳谢盈的手背。
江灯:“你把卷子遮住了,我看不见。”
谢盈:“故,故意的吧你!”
江灯:“挺不客气,刚刚不还叫哥吗?”
谢盈气哼哼地伸手想要把卷子拉回来,“不,不给你看了。”
江灯反手摁住了谢盈的手腕,把谢盈的指尖压在江灯的手心下,拒绝了他的动作。
江灯:“我现在挺想学习的。”
他手上的力气挺大的,谢盈觉得手上的皮肤被江灯蹭的有些发痒,就像是世界上所有的小昆虫用柔软的触角搔着他的痒。
谢盈确信自己的脸还没烧起来,嘴里嘟囔着:“给,给,给你看。”
江灯的手松开了一条缝,谢盈的手指失去了束缚“嗖”的一下就被他逃走了。
谢盈偷偷的从眼尾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指,似乎感觉那张物理卷子上都被他们压出了印子。
江灯依旧没坐直,依旧那么懒洋洋的窝着,他的心思也不再卷子上,光听一堆“理解电场”、“电场强度”的名字就能把人说困过去。
但是谢盈得把心收回来,他手握着红笔把班主任写在黑板上的一堆答题的公式定理全都抄下来,才一会卷子上爬满了歪歪扭扭的一堆数字。
谢盈还没那么容易进入状态,写了两个字就坐不住。他一边抄着黑板上的闭合电路的欧姆定律,一边赞扬似得不住地发出“啧啧”的声音。
谢盈:“我感受到了来自一百年前的智慧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