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后是锦鲤》
第一章 被逐乡下
初秋的天,下了一夜的大雨。
经过了昨夜雨的洗涤,绿林青草焕然一新,山头绕着白雾,如临仙境,如梦如幻。
山下,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车轮子一滚,黏上了粘稠的烂泥,吱呀吱呀的朝着莲花村驶了过去。
莲花村生产藕,故此取名莲花村。
这莲花村算不得贫瘠之地,却也不算富饶,家家户户只够温饱。
不过,莲花村有一户鼎鼎有名的人家,是一户姓霍人家。
祖上是当过大官的,现今京城中还有一位姓霍的丞相,至于这位霍家主人,也就是霍丞相的亲兄弟。
早年的时候,也曾当过官,后来听说是犯了什么事儿,得罪了人,辞了官,回了乡,照顾起来老母亲了。
在莲花村,乃至整个城,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马车停在了霍家的门口,车上下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打量了两眼霍家,扶着车里的人缓缓的走了下来。
林氏冷笑了声,“大姑娘好大的排场啊,让我们等了这么久才来。”
霍齐光落地,淡淡的看了一眼林氏,越过她,朝着老祖母微微屈身,“祖母。”
“好孩子,一路上累着了吧,赶紧进屋子休息去吧。”老祖母见了霍齐光,浑浊的眼眸忽然湿润了起来。
林氏见了,阴阳怪气的说道:“老祖母啊,您是活糊涂了吧,她可不是赶着来看您的,大姑娘是犯了错,让她爹爹给送过来的。她爹爹都不想瞧着她了,您还把她当个宝啊?”
霍齐光回眸看了一眼林氏,“我犯错,也轮不到你一个外姓人来管。你身为老祖母的儿媳,理当孝敬老祖母,不可如此放肆无礼,这个规矩,也不用我这个晚辈来告诉你吧。”
“规矩?你这大小姐学的好规矩,当众就跟你长辈如此顶嘴。”林氏冷笑着,续道:“今个儿才来,就摆起大小姐的架子,我可告诉你,你在这儿,就不是在京城霍家,想要留在这里,就得好好的干活,否则,你就别怪我这个当婶婶的无情了,我们可养不起闲人。”
谁都知道,霍齐光是犯了大错,才会被送至乡下,否则哪家有头有脸的人家,把嫡女往乡下送的。
林氏可摸清了这个,故此才敢如此放肆刁蛮,左右都是送来吃闲饭的,还不如就当做是添个下人,添个下人还能干活儿呢。
本想着,等霍齐光来了,先给她一个下马威镇住她,尔后还不是林氏想要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谁成想,这霍齐光也就不是个好拿捏的主儿。
“婶婶莫要忘了,我还是霍家嫡女,即便是我犯了错,我也还是霍家嫡女。霍家平日里的开销,也都是我父亲给的银子。若是我一纸家书送去京城,将你苛待嫡女,怠慢祖母的事情告诉我父亲,你觉着,你还会有银子挥霍吗?”
霍齐光冷睨了一眼林氏,续道:“届时,我父亲只会忘了我的错过,心疼我,将我和祖母都接过去。你若想要找个干活的,也就自个来吧,这会子也好练一练,否则手生,伤了手。”
闻言,林氏气急败坏的指着霍齐光,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她所言,也是林氏顾忌的,如今他们家没个正经收入,全靠着霍成祥送来的银子过活。
要真是没了霍成祥给的银子,那全家真是要去喝西北风了。
霍齐光故作疑惑,“婶婶这是怎么了?有病得去瞧病,我父亲给的银子还是够你去瞧病的。”
霍成瑞见此,上前圆场道:“没事没事,你婶婶就是有些不大舒服,听闻大姑娘身子薄,还是赶紧进去,仔细着了风寒。”
霍齐光扬了扬唇角,扶着老祖母缓步走入了院内。
霍成瑞看着妻子,摇头说道:“你何必如此对一个小姑娘家,她也挺不容易的。母亲早亡,兄长和继室对她也不好,你何故还要去为难她。”
“你个没良心的,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家中有一个老祖母吃闲饭也就够了,再多一个,你是想要下地种田去吗?”不提还好,这一提,林氏就炸了毛,指着霍成瑞的鼻子就痛骂了一顿。
霍成瑞是个窝囊的,也只能低头听着。
霍齐光听着身后的动静,嘴角的笑容有些嘲讽。
进了屋,老祖母紧握着霍齐光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她:“瞧着你,我就想起来你那短命的母亲,若她还在,也容不得旁人欺负你。”
霍齐光莞尔,“祖母,也没人欺负我,只是我不想留在京城了,想来看看你了。”
京城霍家,人不多,心眼却多得很。
整日来勾心斗角的,霍齐光也累了,看着对自己如此冷漠的父亲,霍齐光更是失望了。
日积月累,也便不想留在京城霍家。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受了不少委屈,否则也不至于送到乡下,跟我一起吃苦。”老祖母说着,抹起眼泪来。
霍齐光笑了笑,说道:“祖母,我真没受委屈,是我刮花了杨姨娘的脸,所以才被赶来的。”
那些个妖魔鬼怪的,不发威,还真当她好欺负了。
不过,深宅的勾心斗角,也比不过生父的冷眼偏袒,霍齐光是看透了,也不想维持什么父女亲情了。
“那个杨姨娘?”老祖母睁大了眼,眼中的泪水也干了。
“是啊。”
祖孙两对视了一眼,先后发出了笑声。
霍齐光又跟老祖母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才把人给哄好了,也不哭不闹,笑呵呵的。
此后,霍齐光带着丫鬟小鱼去了房间。
小鱼一走进去,嫌弃的打量了几眼,“这霍家比不上京城霍家,但也气派着呢,可却给小姐分了这样破旧的屋子,这不是存心欺负小姐吗?”
“算了,不跟她计较,先收拾着吧。”
霍齐光一弯腰,正要去碰,小鱼就急忙阻止了,“小姐,怎么能让你碰这些脏东西,你去外头散散心,奴婢来收拾。”
“你我何须这么生分.....”
“小姐,你就听小鱼的话,小鱼收拾就行了。”小鱼边说着,边把霍齐光往外推。
霍齐光没法子,只能摇摇头,往外头走。
霍家不必京城霍家,逛了逛也就那么点大的地方。
于是,霍齐光也就往院子外走。
桃花村比不得京城,到处都是泥泞小路,空气中还伴着荷花的清香。
霍齐光提着裙角,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