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三爷总是吃自己的醋》
第2章 长大嫁给他
许缤然脸色变了变,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露出一副尖酸刻薄的神情。
“你也知道,我怀孕了。你外公看这房间好,空着也是空着,给我腾出来,装修成儿童房。
“以前的东西,他说有病气,怕对家里人不好,都搬去阁楼了。”
月有初转身朝楼梯走去,再次出现时,背上多了一个大背包,手中还抱着一个小箱子。
月宛儿冲到露台上,在她身后喊道:“表姐,回去好好洗洗澡吧。不然过两天去封家看画展的时候,身上还那么臭,月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
月有初头也没回,径直离开了月家,让月宛儿得意中有些迷惑。
她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别管她,我们去选你画展要穿的衣服。”
许缤然随手开灯。开关“啪”地一声,闪出一簇电火花,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又是劈里啪啦一阵火花,整个月家陷入一片黑暗中,惊叫声此起彼伏。
月有初踩着仿佛镀了银的路面,笑得乖巧。
想抢她的东西?
她毁了都不会留给贱人。
——
每次回月家,月有初都身心俱疲。
她想不通,明明是家人,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她也不得不反击,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走到门口,看到红色邮筒的小旗子立着,她才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和往常一样,邮筒中除了一封信,一只药瓶,别无他物。
信封捏着有点硬。
他真的给照片了!
月有初迫不及待地打开,看到照片却有些失望,只是一张背面照。
高大的男人站在窗边,手撑在窗台上,光线顺着他的轮廓勾画了一圈。
穿着白色的实验服,头发非常短,脖颈修长。
从背影上看,这个男人很年轻,应该是老照片。
太狡猾了。
月有初皱了皱鼻子,展开信件。
“小初:
这次的药两周吃一粒即可。
改进了配方,不苦的。
按时吃药。
另:生日快乐。礼物奉上。”
我说要照片,你就用个背影打发我。
不过,至少知道性别了。
月有初从书架上拿出一个小盒子,把保存的信件全部拿出来看了一遍。
所有的信都是短短几句话,最后一句,几乎都是“按时吃药”。
最开始笔画歪斜,下笔很重,到现在的端正洒脱,记录了一个人字迹变化的过程。
月有初把信按照日期,小心收好,放回书架。
拿着日历算了算,打开药瓶,吞下一粒红色的药丸。
确实不苦,带着丝丝清凉。
要是妈妈能坚持几年,也许就不会死了。
月有初的妈妈,月惜霜,十年前去世,死因是中毒不治。
很不幸,她也继承了这种毒素,原本活不过25岁。
妈妈临死前,把她托付给一个叫“蓝桉”的人,说这人是她唯一的希望。
蓝桉先生是个怪人,只用纸质信件和她交流,从未现过身。
在第一封信里,就明确告诉月有初,这是化名。
月有初每月底去医院检查身体,一个星期之后,就会有药放在邮筒,附上信件。
用过很多办法,寻找蓝桉先生的真实身份都失败后,十五岁那年,她尝试着在自己的检查报告上,写下了一句话。
蓝桉先生,我喜欢上一个人。
那是月有初惊鸿一瞥之后,在心口留下了一粒朱砂痣。
按捺不住悸动,又找不到人分享,偷偷写在了自己的检查报告上。
对于蓝桉先生,她只有一件事是确定的,那就是这些报告,肯定是会送到他手上。
那一月的信件里,蓝桉先生写道:
“那就努力活着,长大之后,嫁给他吧。”
惊艳了月有初的岁月那个人,就是封家三爷,封珩。
年少时的喜爱并非都是轰轰烈烈。
看到他的时候并不多,见一次,月有初就觉得自己成长了一点点。
想起他时,心中会多一抹微酸的甜。
五年过去,月有初回想,觉得自己对封珩的喜欢,并非男女之情。
而是在心底认为,蓝桉先生若是个男人,应该就是封珩那样。
如今知道了他是男的,她也即将嫁给封珩。
却不是因为喜爱。
在上一封信里,蓝桉先生告诉她,最后的解药线索,也许能在封家找到。
月有初脸上柔软的笑一点点地剥落,只剩下坚毅的表情。
她摆出笔墨纸砚,展开一张宣纸,细细作画起来。
因为体内的毒素影响,月惜霜五官六感特别强,学习能力和创造能力都强于常人。
月有初这些能力弱于母亲,但是,她的模仿能力相当出众。
为了调查和毒素有关的事情,妈妈创造了许多隐秘的身份,连月有初都不完全清楚。
妈妈不愿意她被牵扯进来,所以月有初对毒素的事情,所知甚少。只希望从遗产中得到一些信息。
————
两日之后,封氏艺术馆宾客云集,帝都中的名流雅士齐聚。
封珩身着正装,五官秀雅,气质清隽中带着掩不住矜贵。
几位人模人样的男士,乐呵呵地打着招呼,私下里却在小声议论着。
“还是人封珩保养得好。瞧我们三十,肚子都这样了,他还和年轻时一样。”
“经常和年轻男人混在一起,又不管事不操心,当然不显老咯。”
几人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
身为封家的老三,却只能管管没有油水的艺术馆,真够窝囊的。
传过绯闻的女人一个没有,更别说后人了,不是无能就是**恋。
“下雨了吗?”一个男士摸摸头上的水。
“这是室内啊。”
众人一回头,看到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孩子,围着黑色围裙,正拿着一个浇花的大喷壶,站在高梯上冲着他们洒水。几人被淋得湿漉漉。
“不好意思,”月有初笑得梨涡又深又甜,“请让一让。”
她的围裙上,园艺公司几个字清晰可见。
另一人抽抽鼻子,“什么味儿啊,这是?”
“哦,我忘记带肥料了,在厕所接的尿。”
月有初眨着双眸,蒙蒙地盖着一层水雾,看着无辜又单纯。
几位男士瞪着眼,又不好和一个女孩子计较,大叫着晦气,匆忙离开了。
月有初的笑容倏然冷了下来。
从现在开始,封珩的事情,都和她有关。
她不允许还有人明目张胆地说他的坏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