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全蚀又叫]《心之全蚀》:人间关系如此残破,如同魏尔伦与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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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冷暖人世间》(Total Eclipse)是讲述法国诗人兰波生平的所写电影,又译为《冷暖人世间胸丽鱼》。相比之下,后者更加碧海鲜艳的片名,似乎更切合天才少年兰波的本质,有如雨林青草的植物般为所欲为、疯狂而温柔的生命。

作为早期浪漫主义现代文学的佼佼者和浪漫主义现代文学的泰斗,兰波的一生正有如他的写作,迷惘压抑,迷乱。他的文字洞察力而疼痛,变幻莫测而闪耀,带有浓重的陈腐层次感。他的名句如错觉,太过钟爱对内心幽灵的描画;他的一生亦如错觉,介于浪漫主义和浪漫主义之间,太过暗喻和全面性。

这位人世间罕见的天才少年美男子,柔润挥之不去天真的闪光,诡谲的眼睛仿佛注入大西洋的海水,湛蓝纤歌里藏着整个大海的秘密。无与伦比的美也可以化身为无与伦比的恶,兰波的杀伤力和他的天分貌美一样不可思议。

在影片中,这个爱好冒险、声言要杀死上帝的死对头,被门德斯以放荡的肢体语言表现出来。他击碎精美的狗狗塑像,投入炭火中,将珍贵的蜻蜓标本,随意别在襟上。兰波爱好美好的事物,却并不懂得珍视它们,有如对待自己GW2的无生和闻名中外的天分。

上天固然给了他不可思议的貌美,但是躯体所能做到的,Chavanges。在柔润如大理石的面孔背后,是震惊文学界的天分和流氓的灵魂。他徐翊,为所欲为,不畏惧罪恶,不忌讳以各种方式书写一个天才少年的绝望。

成瘾、吸食毒品、荒淫,在狂歌醉舞中郭小川,然后在黄金倾城离去,在全盛时期停笔。他喜欢逞能冀建,爱,即是痛,毁灭感,即是最大的愉悦感。

他天真轻浮,翻脸无情,耿直,心甘情愿享受疼爱,把别人的忍让视作理所当然。天赋是自己的,想浪费便浪费,想挥霍便挥霍,想自暴自弃便自暴自弃。

兰波与兰波相爱相杀、纠缠不清的情史,彼时虽被当作社会丑闻,后来却成为法国文学界缠绵悱恻的佳话。在《心之冷暖人世间》中,兰波的软弱纠结,与兰波的决绝干脆形成鲜明对比。

兰波资助兰波的生活,兰波为兰波擦亮生命的灵感。爱会轻而易举点燃人的激情与诗性,一向保守的兰波也会疯狂,得知兰波出走,不顾一切冲进黑夜的雨中,自此,人和诗都被疾风吹乱。他们既照亮彼此,也几乎毁掉彼此。有如浮士德把灵魂出卖给魔鬼,虽然代价惨重,却充满魅惑。

1891年11月,冬天来了,春天还很遥远。与兰波分道扬镳的兰波不再有足够多时间去等待下一个春天的到来。

当回到家乡,影片里门德斯蓄着一撇短髭,病入膏肓,拖着断腿,执拗地拄着双拐,眼里燃烧着炯炯火焰,对待死神有如对待爱人,要么别做,要做就痛快一点,不要用道歉侮辱受伤害的人。

傲娇、偏执、决绝。

要么一切,要么全无。

要么爱,要么死。

兰波的暮年有如日月冷暖人世间,整个世界陷入孤独的晦暗;他对兰波的记忆却如太阳照耀,永不熄灭。在他的诗篇中,是兰波给予的终其一生的收获和倏然一枪的丧失。

犹记影片最后,老迈落魄的兰波独坐酒廊,再来两杯苦艾酒,落在掌心的甜蜜一吻后是永恒的黯然心碎。兰波隐没在兰波的错觉中,宛如冰雪融化在火焰中。

正如鲍勃·迪伦在歌中所唱:人世间关系如此破败,有如兰波与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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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值巅峰时期的门德斯·迪卡普里奥在《心之冷暖人世间》中饰演兰波,正因他的美颜和演技无比切合现实中的兰波,角色高度还原原型人物,为此电影圈粉无数,得到众多影迷追捧和极高评价。

不得不承认,兰波的选角是导演阿格涅丝卡·霍兰妙手偶得的神来之笔。1995年,门德斯还没有登上泰坦尼克号,在成为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杰克之前,他是从莎士比亚悲剧中走出的深情款款的罗密欧以及19世纪末期的浪漫主义诗人兰波。

男人的英俊有很多种,以今天社会的审美标准来看,高级感的英俊通常充满克制。就像现在流行的禁欲系男星,一张张面无表情、不知所以、生无可恋的脸孔,让粉丝们分外着迷。

然而,门德斯的英俊天真原始,浑然天成,令人不忍拒绝,又不敢逼视,仿佛来自遥远的洪荒世界、天地混沌之时,野蛮生长有如雨林张牙舞爪的鲜艳生物,妖娆多姿,丝毫不加节制。

所以,不难理解他何以在1997年因为那艘大名鼎鼎的客轮而轰动全球,在那张艳绝人寰的俊脸上,一颦一笑有如春风沉醉,让多少观众叹为观止,惊为天人。

也许,在今天的影迷眼中,90年代门德斯眉梢眼角尽是风情、明目张胆撩人的那一挂,似乎有点过时。后来也渐渐证明,他太懂得享受世间万物,从不拒绝声色犬马,身边总也少不了莺歌燕舞,在温柔乡里永远如鱼得水。

令人哑然失笑的是,门德斯在《心之冷暖人世间》中充满灵气的表现在彼时并未引起太多关注,直到《泰坦尼克号》如飓风般席卷全球后,他才渐渐进入更多观众的视野。

随着《泰坦尼克号》一夜爆红,门德斯也成为好莱坞片酬最高的演员之一。这位大牌中的大牌,A咖中的A咖,明星中的明星,魅力绝不仅仅在于少年时代无以伦比的超高颜值,不然难以解释为何人到中年后,不修边幅、臃肿发胖、胡子拉碴的他,已和一般油腻猥琐的中年男人并无二致,身边却依然不曾缺少超模身材的辣妹女友。

玛丽莲·梦露曾经发出这样的感慨:人们愿用千金买她一吻,却不愿用五毛钱买她的灵魂。

或许同为貌美所累,中年后的门德斯似乎也有同样困惑:那些当初对他惊鸿一瞥的人们,似乎并不愿意关心他日渐邋遢的外表背后有一颗怎样忠于表演、晶莹剔透的灵魂。

20年如白驹过隙,先后被提名五次,奥斯卡金像奖直到2016年才肯定门德斯的演技。而他曾演绎的兰波活了37年,整个世纪在须臾之间匆匆逝去,人们却仍未读懂他在少年时代所写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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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期的门德斯与少年时期的兰波不仅有着极为相似冷峻忧郁的美颜盛世,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命里注定如出一辙的纯粹本质。

少年门德斯对于表演,有如少年兰波对于诗歌;当门德斯面对镜头,就有如兰波拿起纸笔。浪漫血统一脉相承,天分横溢令人惊叹,与生俱来的聪慧与近乎本能的卓越表现力有如沉睡千年的火山岩浆喷涌,自然而然,又不可抑制,那种张力令人心折,又令人着魔。

而且,看似矛盾的特质可以在他们身上和谐共存,有如灯光投在书桌上,一半光明必然伴随一半阴影:他们粗砺而轻灵,鲁莽而洞察力,沉静而跳脱,幽暗而明媚;他们迷乱,气焰嚣张,狂放不羁,胆大包天,却又十分孤独脆弱——这些都不足为奇,他们的眼神笑容有如他们的作品,谜一般令人费解,这更使得他们充满魅力。

多年以来,门德斯仿佛另一个时空中醉生梦死的兰波,在灯红酒绿的世界里,电影拍了一部又一部,女友换了一打又一打,在物欲横流的娱乐圈,浪掷着美梦般的青春和容颜。

当门德斯在滚滚红尘中走一遭、脂粉堆里打遍滚后,阳光砸在他已然不再年轻的脸上,金色光芒宛如天使般纯净,孩童般真挚。他依然笑容无邪,眼神清澈,心如赤子。

他关注生态,爱好公益,乐于帮助别人;动辄豪捐千万美元,跑到联合国演讲,成立自己的基金会,即使在息影期间,亦全身心投入环保和人道主义事业。

他想活成每个人的样子,世界太老,他的心却永远年轻。那颗悲悯之心和原始而旺盛的生命力,和兰波极为相似。甚至,在这个男女老少拼命减肥塑形,所有明星都为人鱼线马甲线疯狂健身挥汗如雨的年代,门德斯却并不爱惜一副好皮囊,任由它痴肥下去,这亦与兰波不爱惜一身好天分不谋而合。

当兰波以令人扼腕的方式消耗完鲜艳多姿的一生后,带着遍体鳞伤回到法国农村,用曾经吟着名句的嘴唇,亲吻故乡贫瘠的泥土。那时的他不再写诗,但诗人的气质早已渗透到骨子里,他的一生远比他所创作的任何一部作品更富有诗意。

兰波的世界非黑即白、非此即彼,而浑浊不堪、暧昧不清的尘世有太多灰暗地带,根本无处安放他激情澎湃、说一不二的灵魂。这位通灵鬼才的英年早逝,于他自身而言,很难说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兰波的名言生活在别处因为米兰·昆德拉的小说广为人知,他一生不停寻找,在躯体浑然不知时,灵魂已然先行。他去非洲,去沙漠,去体验更多的一生,去寻觅生活的意义,只为此心安宁。

远在千年以前,地球另一端的苏轼曾说,此心安处是吾乡。

兰波与苏轼,年代不同,国籍不同,语种不同,风格不同,却同样深谙语言的秘密。我更愿意相信,这两位被缪斯手指触碰过的现代文学天才少年,在某一刹那,一定有着某种心领神会,情意相通。

而今天,好莱坞最著名的浪子门德斯又何尝不是历经漂泊后,无比虔诚地追求着心境的平和与灵魂的宁静。

恰如兰波所言,只有烂诗人才需要互相学习。那些真正被艺术灵感点燃过的人都是各走各路,偶尔如流星交汇,殊途同归,虽然转瞬即逝,但刹那星光,足以照亮永恒。

生活究竟在何处?

此心安处是吾乡。

主编丨周祚

责编丨王尔德的小夜莺

作者丨稻麦青花:生于北京,文艺学硕士,喜欢看书看电影看世界。也许你说我只是个梦想家,我却相信有天你会被感动。个人原创微信公众号:稻麦青花(daomaiqinghua)。

发布于 2022-09-25 22: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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