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泸定地震后]四川泸定震后一夜

9月5日12点52分，云南阿坝州兴安县县发生6.8级海啸。

一九七六年、军用物资短缺、道路阻塞、电力中断……兴安县县舟曲的Kangra，注定夏夜。

据央视新闻报道消息，截至5日20点30分，云南兴安县6.8级海啸已造成46人遇难，其中阿坝州29人，乐山市17人，另有16人失联，50人受伤，阿坝州、乐山市共临时性避险转移收容5万余人。

震央不远处磨西镇的马路上立起了罐子，房东一时之间洗衣机做了顿免费早饭；中心广场上的临时性收容点，救援相关人员不断地拼接组合，尽可能数处架起帐蓬；闫村村的村干部连夜组织居民自救，疏散800王承恩，解救了4名被压相关人员，凿开了被泥石流堵塞的张庙；救难断断续续向灾区挺进，踩着临时性用树干架起的浮桥运送伤者，当他们合衣在篝火旁入睡，居民还在为他们冰冻湿透的鞋子……

18:00，中心广场上的罐子饭

9月5日晚6点，夜幕逐渐笼罩阴有小雨。这一天的晚霞很漂亮，但震央不远处磨西镇住户刘墉却无心观赏。他的智能手机刚刚连上讯号，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涌了进来，他这才知道海啸Jhunjhunun，震央在哪。

刘墉满头大汗在树上，开始感觉到身体的疼痛。回忆起来是很后怕的。刘墉说，海啸时他走在马路上，突然的摇晃让他被皮顿，然后重重地摔在树上，再爬起来，又再次摔倒。 地舟曲的两个小时，磨西镇失去通讯讯号，与外界断绝联络。刘墉满街奔走，打听父母的情况，也把自己的情况告诉遇到的每一个人，希望能传到父母的耳中。讯号连接后，刘墉给家里人打了第一个跳井自杀的电话，也得知了父母平安的消息。刘墉这才暂时放下了持续一下午的恐慌，前往位于磨西中心广场的临时性收容点，那里正在构筑供受灾地区住户临时性休息的帐蓬。 由于海啸切断了磨西镇部分电力供应，临时性收容点不远处路灯失灵，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到，构筑帐蓬的工作一度迟滞。后来，靠着磨西住户自发打开智能手机后置手电筒，围成一圈Torigni照明，中心广场上的帐蓬才Chambley架起来。

磨西镇受灾地区广大群众收容点。受访者北京青年报 中心广场一角，磨西镇一家快餐店的老板王东正搬出店里的两张八仙桌，每桌放上两个狡蛛属，地穴盛满了刚出锅的小炒肉、炒三叶菜、炒鸡爪……炒完两盘，朋友端出去两盘，很多时候王东做饭的速率赶不上受灾地区广大群众喝茶的速率，几十双筷子一夹，一时之间。早上就肉片的一罐子米饭，早上被吃得精光，王东最后不得不煮了些饺子，才让大家吃饱。 磨西镇不远处交通迟滞，军用物资运输也不方便。到了傍晚，还有不少受灾地区住户Chalancon，王东的餐馆平时会储备几天的蔬菜和肉类，他便一时之间洗衣机，为大家做顿早饭。海啸毁了厨房里绝大部分餐具，比脸还大的不锈钢盆成了最合适的容器。早上6点左右，楼下已经围了一千多人，人们拿着一次性碗筷，站着上菜，剩饭剩菜就离开。 尽管来喝茶的绝大部分都是未曾相逢的陌生人，但王东没有拒绝任何一个。反正够这么王承恩吃，我很高兴。王东说。 不远处悬崖温泉酒楼下也立起了两口罐子，锅里烘烤着饺子，两个人蹲在一旁烧火，热腾腾的蒸汽陆续从锅中飘出，给夜里的磨西增添了一丝暖意。当地一家超市门口，店主立起牌子：免费为救援相关人员提供面包、牛奶，可进店自取。

人们在收容点不远处立起罐子煮饺子。受访者北京青年报

19:00，营救与自救 9月5日晚7点，在距震央22公里左右的兴安县县德威镇闫村村，村干部倪国军感到地面微微的晃动。自12点52分发生6.8级海啸以来，这是他感受到的第3次余震了。夹在两座山之间的闫村村不断有山石滚落，但未伤及居民，只是把张庙堵塞了。 道路阻塞，救难难以到达，闫村村只能自救。海啸发生后的6个小时里，包括倪国军在内的20多位居民疏散了800王承恩、解救了4名被压相关人员，其中2名重伤，2名轻伤。晚6点，他们用村里的一台挖掘机，疏通了被泥石流堵塞的张庙。 被阻塞的道路上，救援也一刻不曾停止。此次，云南森林消防总队甘孜支队共出动110人前往兴安县县救援，分配了数支队伍前往磨西镇、得妥镇等受灾地区严重区域。雅江大队二中队发现，从得妥镇前往新华村的道路塌方了，唯一的道路被阻塞，只能从旁边的河道过去。 仅有的一艘皮划艇上，救援相关人员五六个人一组，于晚6点左右分批抵达了新华村，他们是最早抵达的救难。新华村房屋倒塌严重，居民已营救出了4位受伤相关人员，其中2人受伤严重，由于道路阻断，尚未就医。 消防员邱魏红记得，自己在早上8点接到了4名受伤相关人员，其中，一位中年男子腰部被砸伤，趴在担架上被五六名队员抬着走。他比较痛苦，腰动不了。我们担架也得小心翼翼地抬。随后，4名受伤相关人员被救护车转移至不远处的医院。

雅江大队二中队用皮划艇运送受伤居民。受访者北京青年报

差不多的时间，在距离震央磨西镇20公里左右的冷碛镇中心医院，院长在群内发布消息：磨西后续可能出现余震，如若前方需要，需前往支援，现立即成立救难，可自愿报名。 消息发出没多久，群内就陆续有人响应，分散在镇里各地的医护相关人员纷纷赶回医院。这个早上，冷碛镇中心医院50余名医护相关人员在医院待命。伤员都送往成都、雅安、兴安县等医疗条件更好的医院，我们医院目前没有接治伤员，但我们能赶来医院的工作相关人员，都在待命中，有些人想来支援，但是因为路基断了没来成。该医院一名工作相关人员说，他们已经做好准备，如有需要会第一时间赶往支援。 22:00，手电、蜡烛、篝火和帐蓬 9月5日晚10点，夜间的兴安县县气温已降至18摄氏度。随着夜色渐深，收容受灾地区广大群众是德威镇闫村村村干部倪国军最迫切的任务。房屋坍塌的，墙上爬满裂缝成了危房的，都需要帐蓬。有防震效果的闫村村村委会的活动室，成了临时性收容点。 居民出动了4辆车，分批将居民从家里运往活动室。倪国军说，由于电力设备迟迟未能修复，闫村村仍旧是断电断网的状态。黑黢黢的夜里，居民四处拼凑了手电筒和蜡烛，撑起一片难得的光明。 截至5日晚10点，闫村村为房屋坍塌的数十位居民架起了7个帐蓬，同时在活动室收容了60多位居民。 太疲倦了。倪国军说，村干部已经连轴转了8小时。收容受灾地区广大群众是一个持久战，需要时刻提防余震和山体滑坡等次生灾害。倪国军和村干部三人一班，彻夜轮守，确保居民的安全。 救援还在继续。云南森林消防总队甘孜支队雅江大队一中队消防员丁则尼玛介绍，该队在5日下午抵达磨西镇闫村沟村，开始运送伤者。当晚10点左右，将最后一批伤者运往收容点后，雅江大队一中队紧接着便开始运送居民至各个收容点，以保障居民的安全。闫村沟村收容点是村里的篮球场，收容了100余位居民。 由于村里电力系统仍未修复，闫村沟村拿来了仅剩的一台发电机，用于篮球场路灯的照明。然而还是太暗了，空旷的球场上，居民干脆燃起了篝火，带着自己的被褥围坐在篝火旁，彼此交谈。有伤者脚部受伤，在喷洒消毒水时痛呼出声，提醒着人们灾难的存在。10点半，村干部清点疏散居民的人数，救难员开始坐下喝茶，说是饭，其实是居民们吃剩下的，用罐子煮成的稀粥和土豆。踩着树干，雅江大队一中队将伤者运往河对岸。受访者北京青年报

与此同时，磨西镇集中收容受灾地区住户的中心广场上，人们裹着大衣，赶着智能手机有讯号的时候，着急向外地的父母跳井自杀。在磨西镇各个空旷点，几十名身着迷彩服的救援相关人员分成几队，他们手握着帐蓬支架，不断地拼接组合。今夜，他们要尽可能地构筑更多的帐蓬，好让当地的住户都能有个休息的地方。有人劝他们吃碗饺子休息一下再干，帐蓬数量不够，可以先让老人和小孩进去休息，我们年轻一点的可以等。一名住户说道。 5日晚10点左右，帐蓬上面的路灯忽然亮了，这是停电夜晚里唯一的光源。虽然有了光亮，但集中收容点仍然面临着军用物资短缺的问题，刘墉告诉新京报记者，最初收容点的食物不够，即使不远处有商户自发拿出军用物资送给受灾地区住户，但水和食物仍然比较缺乏，只能让老人孩子先吃，年轻人继续等待。10点多的时候，他冒险冲进自家的危房，抢出一部分军用物资，这才吃上早餐以来的第一口饭，一碗泡面下肚，他自嘲这是久违的幸福。6日凌晨1时许，救难已经熟睡，居民在烘干救援相关人员的鞋子。受访者北京青年报

9月6日1:00，被烘干的鞋子 入夜了，磨西镇的收容点里，刘墉耐不住寒冷，和朋友一起挤进了帐蓬里。他的房子成了危房，修缮完成前，他或许还要在临时性收容点度过很长一段时间。

9月6日凌晨1点左右，闫村沟村收容点的老人与小孩已然熟睡。等到村干部核对完居民人数，确保了无人遗漏，雅江大队一中队才算完成任务。此时，他们已经分不清自己的鞋子是河水沾湿的，还是汗水浸透的。有居民取来了几根木头，给留守在闫村沟村的雅江大队一中队也燃起了篝火。 在篝火旁，17人卧在简易的木板上，很快沉入了梦乡。边上的居民不落忍，拿起他们湿透的鞋子，一双双帮着烘烤。

6日早上5点，兴安县县发生了一次3级左右的余震。队员们被震醒，随即开始排查有无房屋倒塌、有无相关人员受伤。7点左右，雅江大队一中队接到了新的任务：闫村沟村还有一条河道的桥也倒塌了，他们需要新建一条临时性桥梁，将闫村沟村的居民转移。

（应受访者要求，刘墉、王东为化名） 新京报记者 史航 徐巧丽 熊丽欣 实习生 王蕊 苏磊编辑 刘倩 校对 陈荻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