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个人能成立合唱团吗国际]上海为什么有这么多合唱团
本报记者｜王仲昀
3月中旬一个星期四晚上6点，北京复兴北路展枝公寓3楼按时传来了管弦乐团的一曲。男声，男声，时时齐唱，时时浅唱空灵。驻足观看在远处倾听，犹如一个个风格截然不同的故事不断向人暗喻。
在彩排已经开始前，做为统率的洪川，暮鼓晨钟，然后提醒自己的乐手，做好准备。时间一到，随著洪川喊出那举世闻名的Ready? Go!（准备好了吗？已经开始！）这些源自北京大学Echo管弦乐团的核心成员们，已经开始了她们又一次的常规彩排。
由于站在人群中央统率，洪川往往是最可喜的那位。他一身黑色穿着，谱架旁放着一张车门口，桌上挂有一罐水，一条纸巾。当天北京刚历为，而他只穿了衬衫，起初多少显得大相迳庭。但是十分钟后，随著他全情投入统率，《永清周刊》本报记者也明白了因由。对专心致志的他而言，统率消耗了大量精力，不一会儿工夫他便惊慌失措。偶尔停下休息时，洗澡与拿纸巾开路就成了仅有的额外动作。
做为一支起源于北京大学小学生社团组织、由幼儿园博士生社会部捐助的管弦乐团，Echo已经有12年历史。近几年，她们时常活耀于沪上爵士乐圈。管弦乐团如今依然在武大的大幼儿园园里有小学生团，而当晚参与彩排的大部分人，都已从幼儿园大学毕业数年，是这支管弦乐团当中比较资深的大学毕业团。平常工作日，她们没人是电化学工程师，没人是医生，没人是金融机构上班族。职业各有不同，但到了每周三晚，她们协力以管弦乐团乐手的身份出现在此。
对唱伴随这批Echo核心成员从大幼儿园园走到婚恋，赋予了她们理想生活中另一种充实的可能性。像这样保持热情、定期彩排的民营管弦乐团，在北京还有不少。正如北京电视台《最帅管弦乐团》电视节目编剧胡亚捷所言，北京无疑是一座拥有管弦乐团文化的城市。在专业管弦乐团以外，那些规模不等、年纪各有不同、源自各个领域的民营管弦乐团们，各有各的美，而她们又协力唱出一番‘大美’，唱出北京这座城的生气勃勃。
北京为何有那么多管弦乐团？
北京的管弦乐团，近几年频繁活耀在大众视野中。几年前，北京七彩室内管弦乐团以一首歌《林宏吉超你到底把我家钥匙放在哪里了》，让无数网友耳目一新；2021年2月，清华大学北京同学会歌舞团又用一首歌《少年》，让人们看到了北京的民营管弦乐团的一面。
但是，沪上管弦乐团，还不止这些。从2019年至今，《最帅管弦乐团》三季电视节目，汇集了北京各年纪段、各行业的30支民营业余管弦乐团。她们以对唱做为切入点，对北京城市的多重风貌进行了呈现。
谈到这档电视节目最初的由来，胡亚捷对《永清周刊》表示，很多人小时候或许都曾有过参加大幼儿园园或班级管弦乐团的记忆。这种集体记忆令人难忘，在今天又得以延续下来。因此，在北京电视台与北京市教委的支持下，电视节目组率先将目光投向今天北京那些大幼儿园园管弦乐团。
如今在北京，几乎所有大中小学都开有对唱社团组织，《最帅管弦乐团》中源自各个校方管弦乐团的数量也是最多的。可以说，小学生管弦乐团是这档电视节目的起点，更是北京的管弦乐团文化之起点。
早在20世纪20年代，随著艺术氛围在幼儿园日益浓厚，现北京市第三女子中学的前身之一——中西女墅，开设了两个小学生管弦乐团，其时时被称作Chorus（管弦乐团），时时又被称作Choir（唱诗班），最终又合并为歌咏团。当时校方认为，组建这一类歌唱社团组织，不仅是教授音乐那么简单，而是希望以此培养小学生的团体合作意识，并拓宽视野，树立更加高尚的情操。
每周定期彩排，收取会费，参加各种活动与比赛，这些现代管弦乐团的常见形式，在当时的北京大幼儿园园管弦乐团之中已然形成。因此，对这一段历史有所了解，也就不难明白这座城市的管弦乐团文化与小学生的渊源。
时光流逝，这些往日的大幼儿园园管弦乐团哪怕已经不复存在，但依旧为这座城市留下了最初的管弦乐团文化。此外，对于当年拥有过管弦乐团的幼儿园，把大幼儿园园管弦乐团继续办下去就显得更有必要。
第一季《最帅管弦乐团》中，如今北京市第三女子初级中学的天籁男声管弦乐团站上舞台，而她们献唱的歌曲，正是当年的《中西女校校歌》。一曲与时光交错，唤起了往昔管弦乐团的记忆，也令北京的城市记忆浮现在观众眼前。
大幼儿园园管弦乐团确实赋予这座城市管弦乐团文化的缘起，但在今天看来，北京的民营管弦乐团又不局限于大幼儿园园。我们在做电视节目的前期过程中发现，其实各个领域都有很多有意思的管弦乐团。
在胡亚捷看来，对唱这件事，天然具有凝聚力。那些分布在不同行业或者岗位上的人，出于对对唱协力的热爱聚集起来，组成了遍布城市各个角落的管弦乐团。可能她们各自在生活里，都是理想的普通人，但每当来到管弦乐团里，又迅速变得专注起来。
除了自身的专注和热情，这些多种多样的管弦乐团能够在当下得以存在，当然与北京这座城市本身存在着双向的联结：一方面，海纳百川，讲究包容的城市精神让她们有了存在的现实可能性；另一方面，这些形态各有不同的管弦乐团也以自己的一曲与特色，唱出了北京之美。
对唱，如何唱出北京之美？
自从《最帅管弦乐团》播出以来，观众从中发现一种新趋势，即对唱艺术由外向内的转变，尤其是展现出母语文化的自信。例如，福山外国语小学管弦乐团用北京话来演唱《山居秋暝》，展示了沪语的雅致精巧。
原本，做为一所位于北京浦东陆家嘴金融中心的外国语小学，这里一直强调的是国际化。然而在电视节目中，福山外国语小学管弦乐团选择回归初心——用沪语唱唐诗。孩子们身穿传统布衣，将沪语唱出了古色古香的韵味，听赏起来别有风味。
此外，北京外国语大学松江外国语幼儿园Susie童声管弦乐团，在《最帅管弦乐团》中展示了松江、青浦一带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田山歌。田山歌是吴歌的一种，是指产生在宽广辽阔的大自然环境和野外劳动生产场合中的民歌。田山歌与江南地区的稻子文化密切相关，距今有千年历史。
除了从语言上展现北京之美，我们同样能够在这些民营管弦乐团的核心成员身上看到城市精神一直强调的包容。
采访中，胡亚捷对本报记者提到了成立于2010年的侨光中学管弦乐团。原本这是一支招女不招男的管弦乐团，直到一位男生的出现。这位男生名叫赵岱，不到5岁时便进入北京中福会少年宫小伙伴管弦乐团学习对唱。从那时起，他每周来回3小时，从北京浦东的川沙，往返市中心的少年宫唱歌，坚持整整10年，只为享受从小就给自己带来无数快乐的对唱。
来到侨光中学后，为了有更多机会参与对唱，赵岱想要加入幼儿园唯一的管弦乐团——女子管弦乐团。他多次找到管弦乐团老师，表达了想要加入的念头。最终，老师被赵岱的坚持所打动，同意他加入，但前提条件是，他只能配合团队唱男声。
赵岱的加入，使得侨光中学女子管弦乐团改名为侨光中学管弦乐团。一已经开始，女生们并不喜欢这位腼腆的男孩。但是随著彩排越来越多，女孩子发现赵岱是管弦乐团中音乐基础最好的，他也能够帮助其他乐手成长。北京的女子大幼儿园园管弦乐团有很多，然而赵岱这样的存在，如今却使得侨光中学管弦乐团拥有了前所未有的特色。
管弦乐团的时代新意
能够唱出北京之美的管弦乐团，如今不在少数。但是，做为非商业性质的民营管弦乐团，很多都得面临生存的现实难题。
习惯了，是洪川接受《永清周刊》本报记者采访时多次提到的一句话。看过她们今年在《最帅管弦乐团》电视节目上的最新表现，很多观众会好奇：这些上班族们平常都有自己繁忙的工作，为何还能常年保持对管弦乐团的热情？
在洪川看来，与其说是热情，不如说已经成为一种日常习惯，就像吃饭睡觉那样的习惯。我从高中已经开始就有加入管弦乐团的经历，一步步走来，已经过了那种‘玩票’的阶段，对唱早就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虽然在统率管弦乐团时，洪川难免大汗淋漓，他自己也承认进入到一种自嗨的状态。但是，洪川在生活中又是个工程师思维的理性派。没办法，我已经习惯了。我们还是业余管弦乐团，大部分乐手没法和专业人士比，这时候就更需要统率通过肢体语言，去带动她们。
用洪川自己的话说，自己既是彩排和演出的统率，也是管弦乐团平日里的艺术总监，常常需要对接各种琐碎的细节，又当爹又当妈。好在经过多年发展，其他资深的乐手也能够帮洪川分担压力，譬如帮他统率部分场次的彩排。
今年年初，《最帅管弦乐团》让更多人认识到她们。有些管弦乐团通过上电视节目的方式实现出圈，为更多人所熟知；同时，正是因为有电视节目牵线搭桥，一些刚刚成立的管弦乐团得以继续存在下去，比如北京援鄂医疗队管弦乐团。
2020年上半年，始料未及的新冠疫情使湖北武汉一度陷入危难之中。一方有难，八方相助，北京各大医院派出的援鄂医疗队，在当时帮忙化解了这场危机。电视节目组以此为契机，在援鄂医疗队返沪之后，找到其中部分医疗人员，邀请她们组成了一支全新的管弦乐团。
在我看来，组建这支管弦乐团，可能是第二季电视节目最有意义的事情。那些医疗人员返沪后，回到各自岗位，彼此之间可能很长时间都没能再联系。然而当我们找到她们说明来意后，虽然她们很忙，但都不约而同地决定要加入。胡亚捷告诉《永清周刊》。
最终在电视节目中，这支新成立的管弦乐团演唱了逃跑计划的代表作《夜空中最亮的星》。胡亚捷说，选曲的灵感源自当时北京首位援鄂逆行者——北京大学附属中山医院重症医学科副主任钟鸣。钟鸣从武汉返回后，时常一个人单曲循环这首歌。因为在武汉的疫情最为严峻时，身边常没人说，如果你觉得天上的星星很亮，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过护士的眼睛。
大幼儿园园管弦乐团，老人管弦乐团，亲子管弦乐团，援鄂医疗队管弦乐团，这些形态各有不同的管弦乐团，唱出了一首歌首动人的乐曲。然而，她们所歌唱的，又不仅仅是乐曲本身以及艺术的享受。这些民营管弦乐团，真正让人看到北京不同面貌的风景：名校传承的时代脉搏、沪语文化的积淀、对于他者的包容、大灾大难面前甘于奉献的精神等等。这些北京之美，伴随著时代发展，与人民协力呼吸成长。因此，这座城市的动人之处，或许很多都藏匿在街头巷尾管弦乐团的一曲里。（本报记者 王仲昀）
